沈文琅心里那口憋着的气才稍微顺畅了一些。环境亮堂了,仿佛高途面临的危险就少了一分。
这份由他亲手带来的“光明”,让他生出一种莫名的、想要立刻让高途知道的冲动。
他几乎是下意识地,再次转身,踏上了那条刚刚让他怒气冲冲离开的楼梯。
看着去而复返的沈文琅站在门口,高途脸上没什么表情,语气疏离:“沈总,
您还有什么事吗?”那个敬语“您”像根针一样,又扎了沈文琅一下。
他努力压下心头再次窜起的火苗,告诉自己这次是来“邀功”的,不是来吵架的。
“你先让我进去。” 他语气生硬地说。高途沉默地让开身子。沈文琅走进屋内,
视线扫过那张唯一的硬木椅子,莫名地不想坐,反而一屁股坐在了高途的单人床上。
床板很硬。他下意识地评估着,心里对高途生活环境的恶劣程度又添了一层不满。
看到沈文琅不坐椅子反而坐在自己床上,高途心头一紧,以为他刚才没吵够,
现在又要来找茬,脸色更加冷淡。“你看看窗外,
” 沈文琅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些,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,
他用下巴指了指窗户,“那路灯,有没有觉得比刚才亮多了?”高途疑惑地转头望向窗外,
果然,原本昏黄不明的巷子,此刻被几盏崭新的路灯照得亮如白昼。
就在高途注意力被窗外吸引的瞬间,沈文琅鬼使神差地、下意识地低头,
靠近高途铺在床上的被子,轻轻嗅了一下——然而,
一股清晰的、熟悉的、清冽中带着一丝柔弱的鼠尾草气息,
毫无防备地、猛烈地窜入他的鼻腔!
这味道……比之前在办公室、在车里闻到的都要浓郁和直接!仿佛已经浸染了这床被子,
这个空间!高途刚回过头,还没来得及对明亮的路灯表示疑问,
就看见沈文琅像是被点燃的炸药,猛地从床上弹起来,一脸暴怒地冲到他面前,
双目赤红地抓住了他的肩膀!“高途!!!
” 沈文琅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一种被背叛的刺痛而扭曲,“你告诉我!
这两天那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