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意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和血迹。手帕上有一种冷冽的木质香,像是雪松和某种药材的混合。
"谢谢。"她干巴巴地说,"我会洗干净还给你。"厉墨寒盯着她看了几秒,
突然问道:"为什么选择做医生?"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,沈晚星一时语塞。
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,在地面上形成小小的水洼。"为了不让人死在我面前。
"她最终回答,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。厉墨寒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,
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冷漠的面具。他伸手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名片,递给她。
"明天早上九点,总院会议室。"他命令道,"别迟到。"沈晚星接过名片,
上面烫金的"厉氏医疗集团总裁"几个字在雨中闪闪发光。她抬起头,想说些什么,
但厉墨寒已经转身离去,背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。回到医院更衣室,
沈晚星终于允许自己崩溃。她锁上门,脱掉湿透的衣服,站在淋浴下让热水冲刷全身。
但无论水温多高,她都感觉不到温暖。掌心的伤口被热水刺激得发疼,
她却近乎自虐般地用力搓洗。"你这样的医生,活该一辈子待在乡镇诊所。
"厉墨寒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。沈晚星关掉水龙头,颤抖着用毛巾擦干身体。
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,眼下有浓重的阴影,看起来确实像个女鬼。她穿上干净的白大褂,
开始处理掌心的伤口。酒精棉球擦过伤口时,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出声。
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,像极了那个被锁在药材仓库的夜晚。五岁的她蜷缩在角落,
也是这样的暴雨夜,她蹲在漏雨的柴房门口,看着父母的车尾灯消失在村口。
听着雨水从屋顶漏下的滴答声,还有老鼠在药柜间穿梭的窸窣声。"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?
"年幼的她对着黑暗发问,却只听到自己的回声。奶奶说他们去城里给她买药,但她知道,
那辆车再也不会回来。"沈晚星..."她轻声念出自己的名字,像是确认自己还存在。
沈晚星猛地摇头,驱散这些不请自来的记忆。她熟练地包扎好伤口,看了看表——凌晨四点。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