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第一次听这故事,吓得我连着好几天不敢靠近猪圈,做梦都是猪抬着头追我。
现在大了,只觉得是乡野怪谈,老人家迷信罢了。这年头,谁还信这个?
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以为然,爷爷重重地叹了口气。「你这娃,就是不信邪。」
「老话传下来,总有它的道理在,不是瞎编的。」他转过头,看着我。「我这趟出门,
村里有点事要处理,快则三天,慢则五天。」「家里就留你一个人,你表哥明天才到。」
「我不在家,你和你表哥得多留个心眼,尤其是……猪圈那边。」他的语气又加重了几分。
「别看它现在老实,那东西邪性着呢。」我心里嘀咕,一头猪能有什么邪性,还能成精不成?
但看着爷爷严肃的神情,我还是点了点头,没把反驳的话说出口。「知道了爷爷,
我会小心的。」晚风吹过,带来一丝凉意,也带来了猪圈那边隐约的哼唧声。
我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。2爷爷走了。他前脚刚踏出院门,
那股熟悉的烟草味好像也跟着散了。老屋一下子空得吓人。
平时听惯了的爷爷的咳嗽声、脚步声都没了。只剩下房梁偶尔发出的「嘎吱」声,
风吹过窗棂,呜呜咽咽的,听得我心里发毛。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,叶子沙沙作响,
也比平时听着瘆人。我一个人坐在门槛上,学着爷爷的样子,可怎么也坐不出他的安稳。
心里空落落的,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第二天,表哥李壮果然来了。他骑着辆半旧的二八大杠,
车铃按得叮当响,老远就听见他咋咋呼呼的声音。人还没进院,声音倒是先进来了:「小川,
我来了!」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,皮肤晒得黝黑,咧着嘴笑,露出一口白牙,跟他一比,
我这瘦弱身板简直不够看。他一来,屋子里的死寂好像被冲散了不少。晚上吃饭,
我扒拉着碗里的米饭,还是忍不住把爷爷临走前的嘱咐跟他说了。「表哥,爷爷说,
咱家那头猪…有点邪性。」我尽量压低声音,模仿着爷爷的严肃。「说猪眼不能抬头看人,
抬头就要吃人。」李壮听得直乐,筷子差点掉地上。「我说小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