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不过是迟来的心意。还有房中案几上这些日子以来、谢鸢日日差人送来治失眠的昂贵药材,
我再次陷入低迷与茫然。心中创伤,岂是药物所能医治?可生活同样还得继续。谢鸢生辰日,
面子功夫必不可少。我发着低烧,从早到晚片刻未歇地指挥着下人、筹备家宴一应工序,
落座后,勉强喝下一杯姜曳敬来的酒,才终于得闲将礼物送出。
自半月前便为谢鸢备好的大氅,是他喜欢的狐毛所制,殊料,经打开时,却是一卷兵书。
而一旁娉婷伫立的姜曳手中,才是那件大氅。谢鸢脸色霎时一僵,眸中期翼褪尽“为人妻儿,
你竟随人一同折辱夫君?”说话间,他一耳光又朝我狠狠扇来:“贱人!”猝不及防地一下,
伴着小腹适时发作的坠痛,生生令我身形一晃,狼狈倒地。谢鸢因着早年经历,识字不多。
不日前在京郊校场与人比试时,还被以此讥讽,据悉回来后曾滴水未进地坐了很久,
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。他从来好面子,眼下突发状况,无异于正触逆鳞。我正欲开口辩解,
可冷汗唰唰直流,话都难说。此痛楚并不像以往癸水来临时,倒像是……想起两月前某一日,
姜曳突然打落餐食,一定要谢鸢亲手下庖厨,才肯用膳。
莫说京中有点地位的男人谁会轻易迈入庖厨半步,遑论谢鸢双重身份。谁料,他竟欣然答应。
只是好不容易盛了碗像样的粥出来时,姜曳看都未看一眼,还奚落了两句。就是那一下,
令谢鸢耐心彻无,一语未发地砸了东西,将姜曳冷落了一月。而当夜,谢鸢来了我房中,
一夜未归。翌日走后,他差人送来了一碗避子汤。当时,我分明毫未犹豫地喝下了,
然而此刻的感受,也假不了。没时间多想,我费劲的抬手,抓住了谢鸢:“救我,
浮……”可话未说完,便被人截断。“浮岚,我头有些晕。”姜曳忽而娇声唤着他的字,
同时膝一软,跪倒在案前。谢鸢见状,衣角从我指间唰地抽走,急急走去,一把抱起了姜曳。
我浑身的血一凝,凄然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,又移到案上姜曳适才手指搭过的地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