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已经退休并且发誓再不进手术室的路老先生能救。我在雨夜跪求两小时,
好不容易打动老先生,决不能让程宴礼将人带走!“砰砰砰!”趁着车还没启动,
我用力敲窗。可等他降下车窗,他轻蔑地扫了我一眼,凉薄地扔出一句:“你谁?
哪来的乞丐?”我瞳孔紧锁。程宴礼居然没认出我。是,现在是雷声轰鸣的暴雨夜,
我的头发尽数被雨水打湿黏在脸上,不方便被辨认。但程宴礼是我的丈夫啊,就算他不爱我,
我们也是睡过六年的夫妻,他怎么能认不出我呢?“哑巴?”程宴礼扔下几张百元钞票,
一脚油门踩出去,车子便飞快驶出。多可笑,他居然认为我是乞讨的哑巴乞丐。
我迅速抓住还没升上去的车玻璃,瞬间,便被拖行向前。淋过雨的身体承受不住拖行之痛,
我坚决不放手,忍痛朝程宴礼喊:“程宴礼,我是林泠!粥粥几小时前忽然生病,
只有路老先生能救他!”“我求你,放下路老先生!”“你完全可以给许甜甜请其他医生!
”我喊得声音足够大,奈何雨声雷声太大,将我的声音压得彻彻底底。程宴礼听不到,
他单手操纵方向盘,空出一只手掰动我的手指。掰到最后,只剩一根无名指。
无名指上套着我们的婚戒。他的视线落在上面,停顿两秒。我心头一喜,
以为他认出我们的婚戒。但下一秒,程宴礼面色无波,冷漠掰动最后的手指。
我眼睁睁看着他的动作,眼眶酸涩,心口处像是被谁打了一拳。
“哗——”程宴礼的车子向前飞驰,我的身体被向后甩,重重摔在泥洼中。
五脏六腑移位般的疼痛席卷而来,我疼得眼睛都睁不开,昏了过去。等我再睁开眼,
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,路老先生正好被放了回来。见到泥泞中的我,老先生忙将我扶起,
询问我的身体情况。我不在意浑身的不适,急急摇头表示没事,
祈求老先生现在就去给粥粥看病。老先生答应了。“放宽心,小病人的各项数据我都看过,
康复率很高。”许是我太紧绷太狼狈,老先生进入手术室前拍了拍我的肩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