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清放下手中的修复刀,揉了揉酸胀的眼睛。工作室里只开了一盏台灯,
昏黄的光线投射在她面前那幅残破的清代花鸟图上。已经连续工作八个小时了,
她的颈椎发出抗议的声响。"闻老师,您该休息了。"助理小林端着茶杯走进来,
轻轻放在工作台旁,"馆长刚才打电话来,说有个重要项目想委托给您。"闻清接过茶杯,
温热透过陶瓷传递到指尖。她啜了一口,上好的龙井,小林总是知道她的喜好。"什么项目?
"闻清问,眼睛仍盯着画上一处几乎不可见的裂纹。"明代的一幅仕女图,
据说保存状况很差,博物馆那边点名要您接手。"小林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,
"听说那幅画价值连城。"闻清终于抬起头,嘴角微微上扬:"明代仕女图?有意思。
"她放下茶杯,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工作台上敲击着节奏,"约明天上午十点,
我去看看实物。"小林点头记下,又补充道:"馆长说会派专车来接您。""不必了,
我自己开车去。"闻清站起身,伸了个懒腰,修长的身形在灯光下投下细长的影子,
"今天到此为止,��也早点回去休息。"送走小林后,闻清独自站在工作室中央。
这间位于老城区的独立小院是她五年前买下的,前院做工作室,后院是她的住所。
墙上挂着她修复过的作品照片,每一幅背后都有一个故事。闻清的目光扫过那些照片,
最后落在角落里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上——那是她和父亲唯一的合影。父亲也是古画修复师,
十年前因心脏病突发去世,留下她一个人和这门手艺。闻清深吸一口气,
转身锁好工作室的门,向后院走去。月光如水,洒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上。
闻清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,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。第二天清晨,
闻清比平时起得更早。她选了一件藏青色的亚麻衬衫和黑色直筒裤,简单却不失专业感。
镜子里的女人三十出头,五官精致却不张扬,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——漆黑如墨,
却又清澈见底,仿佛能看透一切表象。省博物馆气势恢宏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