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野山楂与抛物线》

小虎迅速将准备好的马蜂窝扔进窗内，转身往野栗子林狂奔。身后传来杀猪般的嚎叫，

蛰伏整日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。女孩缩在墙角发抖，腕间镶着碎钻的手链闪过微光。

"我叫苏雨晴。"她声音细若蚊蝇，

"爸爸说遇到危险就扯断这个..."小虎握住她冰凉的手，摸到链条上刻着的电话号码。

惊雷炸响时，两人在泥泞的山路上蹒跚。小虎的后背被荆棘划得鲜血淋漓，

仍死死护着怀里的女孩。当手电筒的光束穿透雨幕，他脚下一滑，

抱着苏雨晴坠下三米高的断崖。

第二章：春芽初萌（上）消毒水的气味像无数根细针扎进鼻腔，林小虎在剧痛中醒来时，

首先看到的是输液管里缓缓下坠的水珠。阳光从泛黄的纱窗透进来，

在斑驳的墙面上织出一片晃动的光斑。他试着动了动右腿，石膏裹着的伤处立即传来钝痛。

"醒了！孩子醒了！"带着哭腔的女声炸响在耳边。母亲粗糙的手掌抚上他额头，

指甲缝里还沾着晒干的艾草碎屑。父亲蹲在墙角闷头抽旱烟，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，

在地上投出佝偻的影子。走廊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，

皮鞋跟敲击水泥地面的节奏与病房里的老座钟重合。穿米色套装的妇人扑到床前，

珍珠耳环随着颤抖的身体晃动："这就是小虎？"她冰凉的手指触到少年结痂的嘴角，

眼泪砸在印着红十字的被单上。三天前的雨夜仿佛还在眼前。

小虎记得自己抱着苏雨晴坠下山崖时，后背撞在酸枣树上的闷响。

他用最后的力气把女孩推到松软的腐殖土堆上，自己却被尖锐的树杈贯穿了右腿。

暴雨冲刷着伤口，意识模糊前他摸到裤兜里碎成两半的山楂果，那是准备给雨晴止吐的。

"这是雨晴爸爸。"妇人拉过身后西装革履的男人，

"要不是你......"她哽咽着说不下去，转头望向窗外。

小虎这才发现病房角落里堆着五颜六色的礼盒，

最顶上那盒巧克力金灿灿的包装纸刺得他眼睛发酸。父亲突然站起来，

沾着泥点的解放鞋在地面蹭出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