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用沉默保守的秘密,都在她咽下最后一口气时,随着那笔断了的钱,彻底掀开了序幕。
窗外,巷口的路灯明灭不定。我知道明天会有更多的「王婶」来讨债。
会有更多的目光盯着我这个「没爹没妈靠男人施舍」的孤女。
3 钢厂夜访又在巷子口见到张叔。张叔往我手里塞了个馒头。冷硬的面团硌着掌心,
我才想起从昨天清晨到现在,粒米未进。「小羽,」张叔的烟味混着夜色涌过来。
「你爸出事那晚,我看见李建军的车在厂门口停了三小时。后来他给我们几个老工友塞钱,
说要是有人问起,就说脚手架是自然断裂……」馒头在指间捏出褶皱。记忆里,
父亲葬礼那天,李建军带来的花圈上系着白绸,写着「兄弟一路走好」。「叔,」
我抬头望着他眉间的川字纹。「钢厂的财务室是不是有个铁皮柜?我爸出事前常说,
陈会计总在月底对着账本叹气。」张叔的瞳孔猛地收缩。烟头在夜色里明灭两下,
突然掐灭在砖墙上:「好奇害死猫。」他转身时夹克带起的风扫过我手背,
留下道浅红的划痕,像道未说出口的警告。凌晨三点。我不死心,溜进钢厂。
铁门被踹开的巨响惊得我不停地颤抖。穿保安制服的男人举着电筒冲了过来。
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,却在照到我胸前的校徽时顿住:「林小羽?」是老陈,父亲的工友,
瘸了一条腿的门卫。他惊呆了:「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」我直视他躲闪的眼神,
「听说你换了李建军给的螺丝。」老陈的瘸腿猛地抽搐:「小羽啊,
你别怪叔……李建军说要是不照做。就断了我家闺女的学费……」他突然抓住我手腕,
力道大得像铁钳,「快走!他今晚要烧账本!」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。
雪亮的车灯扫过财务室玻璃。老陈猛地把我推进文件柜,自己一瘸一拐地往门口挪,
正撞上踢门进来的李建军。他换了身皱巴巴的衬衫,领口还沾着警讯室的烟味。
手拎着的汽油桶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响声。「老陈,」李建军的声音像浸了冰。
「你拦着我干什么?」「李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