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梁逸尘的声音混着晨露传来时,我正蹲在刺客尸体旁解下染血的腰牌。
他月白锦袍上沾着夜露,发带松了半幅,眼中映着我沾血的裙摆,
竟比前世在刑场见我时还要慌乱。"你看,"我举起染血的玉坠晃了晃,
正是徐阶府中死士的信物,"我不过是学你去年教我的防身术。"他指尖悬在半空,
终究没敢碰我染血的袖角:"清歌变了。"语气里带着十年前偷喝我桂花酿时的狡黠,
却藏着更深的忧虑。我忽然想起前世他最后一封信,墨迹里浸着泪渍的"保重"二字。
月光漫过他颤抖的睫毛,我忽然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指尖:"逸尘可记得,
八岁那年你替我挨了三记戒尺?那时你说,清歌别怕,我在。"他浑身一震,
指腹轻轻摩挲我掌心的薄茧——那是前世握剑磨出的伤,这世却还未起茧。更深露重里,
他忽然低头吻了吻我染血的指尖:"这次,换我跟着清歌的脚步。
"梁家的试探来得比预想中早。五日后的暮春宴,梁夫人携着梁婉清踏入花园时,
我正蹲在池边逗红鲤。青玉镯碰撞的脆响里,我听见梁婉清刻意放轻的脚步声,
与前世推我入水时如出一辙。"叶姐姐好雅兴。"她指尖捏着半块桂花酥,
胭脂色的裙角扫过池边青苔,"听闻叶家近日得了件宝贝?"我看着她发间晃动的东珠步摇,
忽然想起前世她穿着这身嫁衣站在刑场,眼中是与此刻相同的阴鸷。指尖划过池面,
惊起的水花打湿她裙角:"妹妹说笑了,叶家只有些祖父留下的旧书,
倒是妹妹腕上这抹翡翠,倒像极了徐大人府上的贡品。"她脸色骤变,
腕间翡翠镯"当啷"坠入池中。梁夫人的目光在我脸上转了两圈,忽然轻笑:"清歌这张嘴,
倒比你父亲的剑还利。"宴席散后,梁逸尘在月洞门拦住我。他身上带着梁家祠堂的檀香,
袖中掉出半幅残卷——正是徐阶私通敌国的密信片段。"父亲让我盯着叶家。"他声音发哑,
指尖捏住我袖口,"可我昨夜在藏书阁,看见你临摹的《漠北布防图》......清歌,
你究竟知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