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替我理了理碎发,又拉平了我有些褶皱的衣襟。然后,他的手停在我的心口,
在我耳边轻语。“公主这儿,有旁人在。”我脑子轻轻嗡了一声。看起来,
他是在说我心里有别人。可郑鹤简分明在告诉我,府里还有尹太师的眼线。公主府上上下下,
我早已悄悄洗濯过很多遍了。又怎么还会有奸细?又会是谁呢?我压着声音,死死盯着他。
“你若对我有心,就直接告诉我,那个人是谁!”他轻轻挣开被我攥着的衣领,摇着头。
我暗骂自己昏了头。他怎么可能告诉我呢!哪有人会对一个对自己动辄打骂的人产生感情?
我们闹了个不欢而散。直到一日我自外面回来,再没有烧得温度正好的手炉递到我怀里,
我才蓦然发现,他已经走了。一瞬间有些失落。可没几天也淡了。我有很多事做,头一个,
就是把府里的奸细揪出来。就在此时,边境又起了战火,朝堂也热闹起来。尹太师主和,
可皇帝却一力主战,二人多次在朝上争辩。我在朝中培植的势力,暗中为主战一事游说。
战报又恰时传来几场大捷,主战之声日盛。尹太师没有想到,
多年来他把持得稳稳当当的朝政,居然有松动的迹象。可是我们并没有占多久上风。
前线突然吃了场败仗。非但如此,敌人像知道我们的作战计划一样,
精准打击了我们的每一步动线。我朝连丢边境两座城池。然后,尹太师亲自前来告诉我,
久未闻消息的郑鹤简,战死在了前线。8尹太师得意地昂着头。“驸马殉国,
公主殿下节哀便是!”我看着他们呈上来的遗物,心竟然微微抽动了一下。
可这抽痛转瞬即逝,快得我都以为是幻觉。“郑鹤简死了?怎么死的?”“兵不听将令,
可不就死了么。”太师的话,让我恍了恍神。脑海里闪过些东西,我没有抓住。
我又问尹太师他尸体何在。尹太师像听了句很好笑的话。“莫说这天热得不像话,
就是寒冬腊月,保尸体不腐地给您运回来,您真觉得自己能辨得出是不是他?
”他真的把我问住了。我努力回忆着郑鹤简。可是最终,我只记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