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林小宁追到旋转门边,雨水把她胸前的奖牌冲刷得格外明亮。
深夜的急诊室冷得像冥王星表面。我按着被酒瓶划伤的手臂,看护士剪开浸血的校服。
忽然有带着茉莉花香的外套落在肩上,
小宁苍白的脸出现在视线里:"我偷看了你档案袋里的紧急联系人。
"她手腕上还戴着赛场准入证,医用胶布在虎口处贴成蝴蝶结。我盯着她冻得发青的嘴唇,
想起物理老师说过的话:两个带电粒子靠近时,会不受控制地改变运动轨迹。
第三章:引力坍缩天文社招新那天,我在社团申请表上看到小宁的字迹。
她指着活动栏的空白说:"下周日有双子座流星雨,要......""没空。
"我把螺丝刀戳进帆布包,"我爸给我报了SAT冲刺班。
"说谎时手背擦过裤袋里的电影票——那是用竞赛奖金买的,在口袋深处蜷缩成发烫的茧。
她眼里的星光突然暗下去,像被拔掉电源的星象仪。后来听同学说,
那天她独自在观测台等到凌晨,晨雾打湿了望远镜的目镜。而我坐在电影院最后一排,
看着银幕上的宇航员迷失在虫洞,掌心攥着的两张票根被汗水泡软。
转机出现在高二寒假的冬令营。当我在紫金山天文台的电子档案室核对数据时,
突然听到熟悉的争论声。循声望去,
小宁正和清华教授据理力争:"我计算过参宿四的光变曲线,
超新星爆发的时间窗口应该再压缩三个月......"她转身看到我时,
笔记本哗啦啦散落一地。我弯腰去捡,
发现每页空白处都画着笨拙的火箭——和我初中课本上的涂鸦如出一辙。
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物理试卷,右上角用红笔写着:请恩南同学认真订正。暴雪封山的那周,
我们被困在观测站。深夜的机房暖气嘶鸣,她裹着我的羽绒服敲代码,
发梢凝着冰晶:"还记得八年级那盒弹珠吗?其实每颗都对应太阳系行星。
"她摸出颗深蓝色的玻璃珠,"这是海王星,最孤独的冰巨星。"我鬼使神差地握住她的手,
指腹下的脉搏快得像脉冲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