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冲过去扶住他摇晃的身躯,才发现他在发烧,额头烫得吓人。"我去煎药。
""柜子...第二格..."他指了指厢房。当我端着药碗回来时,
看见师父正试图解开腰间玉佩。手指已经不灵活了,试了几次都没成功。
我放下药碗帮他解下玉佩,突然注意到石凳下露出铁匣一角。"那是什么?"我伸手去够。
师父突然抓住我手腕:"别看..."他越这样我越好奇。铁匣没上锁,
打开瞬间我呼吸一滞——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十卷玉简。最上面那卷刻着"墨白开阁,
戊戌年四月初六"。我颤抖着展开下一卷。是我三年前在论剑大会上力挫七大派的影像,
再下一卷是我离开剑派第一年独自斩杀黑水蛟的邸报...一直翻到最底层,
是我十二岁第一次练成御剑术时,师父用剑气在玄冰上刻下的记录。
"这些...都是您..."师父别过脸,耳尖微红:"...顺手记录。"我眼眶发热。
匣子角落里还有个小锦囊,倒出来是十几颗留影珠。最近的一颗标注着"墨白破魔教分坛,
庚子年腊月"。输入一丝灵力,
留影珠投射出当日景象:我浑身是血却傲然立于魔教旗帜下的身影。背景里,
突然传来师父极轻的一句:"...像我年轻时候..."泪水终于决堤。
原来他不是不认可我,只是不会表达。原来我每一次成长,他都用这种笨拙的方式铭记着。
第四章"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?"我跪在石凳前哽咽道。师父终于转回头,
闪动:"严师...出高徒...我若软了...你活不到今日..."这句话像一把钥匙,
"咔嗒"一声打开了我所有心结。是啊,江湖险恶,若不是师父那些年的苛刻要求,
我早死在不知哪个角落了。"师父..."我伏在他膝头,哭得像个孩子,
"对不起...师父..."他僵硬的手终于落在我发顶,轻轻揉了揉,
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。"墨白啊..."他叹息般唤我名字。远处传来更鼓声,
寒山寺的钟响了。师父忽然剧烈咳嗽起来,一口黑血溅在雪地...